医者如同使者，我想还病人一个自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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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芳华》呢，严歌苓的作品，大都折射出复杂的人性，哲思和批判意识。我很喜欢。”我们的对话，居然从这部影片的导演冯小刚开始，“坊间有误会，国际大导演居然看不了白癜风，这应该是一个无可治愈的病吧？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冯导的职业特点以及对疾病的态度与众不同，普通人如你我，该怎样治疗，还得怎样治疗，放下心结，好好涂药，病程不长的，多数能治愈。”

华山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项蕾红，擅长白癜风、黄褐斑等色素障碍疾病，痤疮、面部皮炎等医学美容性皮肤病、湿疹等过敏性疾病。黑素细胞培养及异体移植治疗白癜风的实验和临床研究，获上海市科技成果和教育部科技成果，以及获上海市优秀发明奖一等奖。

她的病人来自全国，甚至是世界各地，跨越太平洋千里迢迢找到她，一个上午的门诊，她总在下午一两点收工，她说很遗憾，实在没法加号，已经精疲力尽，临时无休止的加号，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从医二十多年，她的主战场是白癜风这样的色素障碍性疾病，从一个当初还想着做心内科医生的毕业生，如今成了治疗白癜风领域临床首屈一指的专家，从受邀参加全球会议到组织全球会议，受到各国专家的礼遇，她说，得益于华山医院的平台，“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学习机会和展示舞台，才能在这个巅峰上，接受全球专家尊敬的目光。”

她坦言，在门诊除了诊断治疗，还要充当心理医生的角色，“有人戴着口罩，墨镜，大热天穿着长袖，戴着手套来就诊，他们很焦虑，其实，疾病是免疫功能失调，最大的原因是精神压力大，情绪失控。我们的病人好发在考试，晋升，婚变，破产等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他们想躲，这个病也给了人们最好的躲避理由。其实，哪有什么可以躲的过去呢？”

她说，医学的核心价值，就是还给人们正常的生活，还给人们生命的尊严。

她最爱木心的作品，“《素履之往》、《鱼丽之宴》、《我纷纷的**》、《西班牙三棵树》，光看名字，就无比喜欢。通过他，知道了很多人，很多事，知道了文学的美好，知道了世界的美好。在冬天的上午九点看木心，就像偷来了一个桃花源，一个春天，一个夏夜。”

她告诉我，因为木心，曾四五次流连在木心美术馆，“不晓得木心之前，乌镇在我心里几乎是个水里的剪影，后来知道了，一直想隔着栅栏看看他的院子，孙家花园。”

我说，这人内心实在太强大，坐牢都能如此优雅，有一段时间，他的文风妥妥地熨平了我心头毛剌剌的焦躁。只可惜这一脉的文风，早就不知道逸散到哪去了，也不知往后谁能拣得起来。

她笑道，木心一生对尼采情有独钟，即便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他也不放弃自己的追求，典型的是他在牢狱里以写检查为由，获得纸笔，创作了66万字的文学作品，他将手稿缝入棉裤，日后带出囚笼。

“我们谈木心，其实也是在观照我们，在困顿不堪时，在疾病笼罩时，如何不去做那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她说。

1、临床与科研并进

“最聪明的人都该来学医。”项蕾红快人快语。

项蕾红的中学时代在上海南模中学度过，她曾对计算机有浓厚的兴趣，高考志愿一度踟躇于交大计算机系和上医医学系之间。而父亲一句话“医学是博爱与人道的职业，计算机技术将来也会为医学服务”，坚定了项蕾红学医的信念。

项蕾红就读的是上医六年制医学英语班。起初两年，解剖、生理、生化等课程，需要记忆的内容特别多，项蕾红很不适应，甚至想改弦更张。好在学长鼓励说：“会过去的，你看我们都过来了，你也可以的。”等到基础课程学完，到临床见习的时候，项蕾红才真的开始喜欢起来，“记得在心内科见习，那六个月每天待在监护室，接的都是危机心梗病人，做心肌酶谱检查，把病人从病危状态抢救过来，非常激动非常有成就感。”

毕业后，项蕾红选择了华山医院优势科室皮肤科，作为自己后续长期发展的专业。在这里她遇到了导师郑志忠教授。此时，郑教授刚从法国最大的皮肤科医院深造回到华山医院工作，主攻银屑病（俗称牛皮癣）方向。他在国外做细胞培养的时候，发现培养出来树突状细胞，经鉴定是黑色素细胞。这样，郑教授就多了个研究方向，黑色素细胞缺失相关的白癜风研究。项蕾红的硕博阶段，开始跟郑教授做黑色素细胞相关的白癜风研究，直到今天从医20多年，她始终坚守在这一领域。

“郑教授带学生的方式很不一样，不同于填鸭式的喂养，他总是说，你感兴趣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受西方文化熏陶，教授注重营造师生间平等对话的关系，团队里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谈论观点和见解。” 这恰恰也是项蕾红从郑教授那里获得的最大的收获——保持开放式思维，学会独立思考，学会做选择。“只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向，才能永久地做下去，不然，怎么能坚持20多年？”

研究黑色素细胞及白癜风，是项蕾红自己的选择。“黑色素细胞是皮肤三大细胞类型之一，它的缺失跟白癜风密切相关，白癜风的发病率有增高趋势。”

选定方向后，郑教授给予了她无私的帮助和尽可能的便利开展研究。项蕾红坦言，非常珍惜做科研的那段日子，她觉得是提升自己的好机会。“医院是发现问题的地方，每天面对患者，医生在临床上最容易抓住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如何从现象到本质解决问题，要进行严谨的科学设计，对应研究方案，有计划的安排实验，反复验证推敲实验假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临床问题的解决，研究成果奔着转化临床应用。这样才是有用的科研。”项蕾红认为，这对医生的要求比较高，一定要对临床问题真的感兴趣，才能有动力持续不断地琢磨它、研究它、解决它。

坚信科研问题来源于临床，科研目的是解决临床问题。项蕾红曾与全国多家医院合作收集白癜风临床样本，通过 GWAS测序发现Rnaset2 基因的表达异常跟白癜风发病有相关性，确认这个发现，大概花了六年时间。从2010年到现在，项蕾红团队一直在从事该基因的功能研究，包括该基因跟免疫及氧化应激的关系。在这一领域，项蕾红团队，已经有诸多研究论文在国际顶尖的杂志发表，与此同时，她为华山医院培养了一批出色的研究生及青年医生。项蕾红坦言，虽然取得了一些瞩目的成绩，但是要想恢复或是重建白癜风病人的黑色素细胞还需要持续更长久的研究工作。现在项蕾红团队努力的方向是，诱导毛囊中的干细胞分化成黑色素细胞进而移值到皮损部位。如何调控诱导干细胞分化，可否找到相关的药物或刺激条件，是这个研究的关键点。她希望能发现相关诱导因子，后续做成临床用药，造福广大的白癜风患者。

2、国际舞台，倾情挥洒

25年的临床科研工作，伴随着临床经验的增进及突出的科研成绩。项蕾红在国际皮肤科领域也越来越有影响力。

2009年，项蕾红首次在欧洲皮肤科年会上发言。从此，在此领域名声日隆。2010年，她代表华山医院组织沪港澳台两岸四地学术交流，如今已拓展成全球华人会。此后，她在世界皮肤科大会上做白癜风研究进展的汇报，在上海组织各种全球性质的学术会议，在项蕾红的运筹下，全球白癜风顶级专家纷纷来中国参会。借助全球性的国际会议平台，项蕾红不断向全球的皮肤科专家展示华山医院皮肤科的实力，让世界了解华山医院皮肤科，增强华山医院皮肤科在国际领域的影响力。

从最初坐在台下听世界级的专家交流汇报学术进展，到自己走上台代表华山医院皮肤科发声，而现在项蕾红频频组织举办全球性的国际学术会议。项蕾红感慨收获颇多：“现在越来越有成就感，因为可以影响很多人，可以帮助到更多人。”

“华山医院皮肤科白癜风专科在国内居首的地位毫无疑问，在世界范围内，也完全当的起TOP1的称誉，不论是接诊的病人数量还是治疗方法上，我们都是世界领先的。但是我们在科研上还有差距——国外同行虽然接诊的病人数量没有我们多，但往往在某一研究领域十分深入，比如，意大利皮肤研究所在氧化应激做了很多研究工作，法国白癜风研究所在光疗的机制研究更透彻，美国在白癜风免疫方面研究的更好——邀请他们来参加学术会议，希望通过增进交流，带动我们在科研领域的精进。”项蕾红说起筹办学术会议初衷，对华山医院皮肤科的发展愿景满怀热情。

2015年以来，项蕾红团队在皮肤免疫学方面也有论文在顶级杂志发表。“只有在相关领域内有自己的声音了，我们才能跟世界顶级的专家在同一层次上交流。”项蕾红无不感慨。在国际舞台上的交流互动，让项蕾红越来越自信，思想越来越成熟，对研究的前沿更敏锐、研究热点抓的更准确。近年来，研究思路融会贯通的项蕾红，带领团队每年都有5-6篇高质量的SCI论文发表，让世界看到华山皮肤科的斐然成绩。

能够在国际舞台，接受全球专家尊敬的目光，项蕾红将之归功于华山医院的平台。“是医院培养了我，送我到世界顶级的环境中学习交流，让我始终看得最高最远。”2005年，华山医院派她到哈佛医学院皮肤科进修，为期半年的学习期间，项蕾红利用周末时间访问了美国知名的7所大学，包括波士顿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感谢英语班出身，项蕾红有着出色的英文功底，她非常愿意主动交流，期间就开始到处演讲。

“华山皮肤科从杨国亮主任开始就非常注重国际交流。”项蕾红说到，“有一次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演讲结束后，下面一个医生告诉我，PPT最后的照片其中一个人是他父亲。瞬时觉得时空穿越，华山皮肤科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是几代人的传承努力的结果。能在华山做皮肤科医生确实非常幸运！”项蕾红感慨道。

目前，项蕾红在每年学术会议季，都要花大量精力跟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交流协调会议日程安排。繁琐的工作并不觉得疲累，各种交流，让她不仅熟稔各位专家的研究领域，还了解了各个专家的脾气性格，在后续合作过程就有所倾向的选择。而她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也获得世界专家的认可。

3、诚心关怀，胜过良药

“刚毕业的时候，觉得只要医生心里有谱就行——处方开出来，病人拿药回去吃就行了。但现在明白，绝不是那么简单。首先一定要让病人信任你，病人信任了，才肯遵医嘱，配合治疗——是病人心里有谱了，病才能看好。”回顾20多年行医路，项蕾红自有她的见解。

“有一次，听有个病人投诉外院一位非常资深的老教授，连问了3个问题，他一个都没有答复，你说我怎么听他的？这句话我触动很深。”

项蕾红认为，跟病人建立信任感非常重要。有时候治愈病人的不是药，而是医生的理解、开导与安慰。“白癜风病人，内心是非常焦虑脆弱的。甚至有病人不让我在病例本上写白癜风三个字，他非常介意有人看到，每时每刻都要遮掩，心理压力巨大。门诊很多时候，我都在做病人的心理疏导，根据具体病情，与患者一起分析，对症开处方，让患者感受到诚心关怀——这是最最重要的。人都是很聪明的，客套敷衍的安慰和真心关怀，病人都能感受到。”  在项蕾红看来，病人内心越是在意，免疫系统就越脆弱，病情越不好控制。而帮助患者放松心情，树立信心，开出的药才能起到治疗作用。   

从医20多年，项蕾红每年要看诊六七千号病人，累计下来十几万病人了。她非常擅长判断病人的脾气性格，“交流五分钟，对方是什么人就摸清了。根据病人的性格特点，把握交流的分寸。一些患者病情不重，但心里紧张过度担忧了，那就要好好安慰一下，让对方放心。而有的患者病情很严重，还蛮大条不当回事，就要话说得严厉点，让他重视起来。”苦口婆心，也换来患者的尊重和认可。项蕾红的患者不仅来自全国各地的，更有来自印度、新加坡、美国的国际患者。

在项蕾红看来，医学的核心价值，就是还给人们正常的生活，还给人们生命的尊严。而医生就像是使者，放入情感，将心注入，病人的感受就会不一样，医疗的效果才能充分彰显。

亦宁

感谢分享，项红蕾相对来说大家评价口碑态度都蛮不错，这也是一种修养，希望不仅在门诊量上要是能在科研上有更大的进步就完美了！

牛蛙

冯导对白白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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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冯导那个成就时，白白即可忽视了